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香炉》作者:花見美晴/花见美晴 文案: 一个快递包裹引发的杯具 现代灵异向短篇 蛇妖尧聿X人类小职员沈鸣 HE 因为一只被无良快递投错地方的香炉引发的基情   沈鸣下班时已经八点,挤上地铁,又换公交车,到家时已将近十点。他家住的偏,是老城区里的老房子。H城这几年发展迅猛,许多人耐不住寂寞都搬到了市中心,留下一栋栋空空的屋子,一到晚上路灯照在这些经年的门窗上,好像许多空虚孤寂的眼睛。   这样的场景或者令旁人害怕,但是沈鸣例外。他生长于斯,对老房子的感情异常的深厚,也没有别人那种对于繁华生活的憧憬。   房门口的台阶上突兀地摆放着一个快递包裹,沈鸣拿起纸盒看了看单子上的信息,除却快递单号其他全是模糊一片。他只得挟着包裹先进门,然后忍不住掏出手机查了快递单号,记录上始发地是Y市,经过一番辗转到此,签收人一栏赫然写着“台阶”二字。有些快递员就是这样,做起事来很不负责,好在这一片治安不错,没有被人捡走。   沈鸣掂了掂包裹的分量,还有些重,一想到是Y市寄来的,不由自主地想起在那定居的姜戎。姜戎是他大学时同寝的室友,两人算得上是铁哥们,只是毕业后难免各奔东西。   姜戎毕业后干起了花卉批发零售的买卖,特地回老家包了几亩地专门种花,生意红火,已经是个相当有身家的小老板了。   沈鸣一向没啥追求,换了几分工作后被同校的学长邀请加入了他的广告创意公司,公司虽然小了点,不过沈鸣习惯了随遇而安,倒也干得挺起劲。   沈鸣爱好种花,前些日子和姜戎聊天的时候,对方答应送他一株白宝珠,估计应该就是这个了。他这么猜测到,就把包裹放到了一边。   他肚子早就饿得直叫,于是便打开冰箱,拿出食材随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完洗了碗,这才来看这纸盒。   层层打开后,纸箱里并没有预料之中的茶花苗,连根草都没有——纸箱里静静躺着的是一只古色古香的香炉。   沈鸣傻了眼,很显然,这是一个被送错的包裹。   香炉静静立在餐桌上,暗金色的似乎是模仿青铜的材质,炉体不似常见的香炉那样肥圆,而是类似宣德炉那样的簋式炉——圆口束颈扁股腹下微收,两侧双耳各垂下两个首尾相接的环状虬龙。然而这香炉又与簋式炉不同,炉体下方伸出三足做支撑状,顶部也不是敞开的,而是有镂空上拱的顶盖,上面隐约有些图案,这香炉工艺精致美观,绝不是一般工艺品所有。   沈鸣忍不住细细查看,见这暗金色的香炉上绘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只可惜认不得,另有些花纹,依稀是泛着银色光泽的虬龙的形状只是没有双翼,盘在顶盖上直至竖立起来像极了眼镜蛇威慑敌人的姿态,这造型原看着有些可怖,偏偏这虬龙的头上顶了一颗珠子,白乎乎脏兮兮的不知什么做的,反倒是冲淡了这种恐怖的印象。   沈鸣看得仔细,不知不觉竟已经把香炉拿在手里把玩。   “难怪那些有钱人那么喜欢玩收藏。”他想,连他自己都免不了承认这香炉恐怕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淘宝廉价货。   像这样的东西丢了,对方肯定急坏了。   沈鸣想着,恋恋不舍地把香炉摆了回去。其实以他的情形,要是换做旁人估摸着怎么也给贪下来了。快递单上又不是他签的字,何况那快递员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扔在他家大门口,就是被人拿走了也没啥奇怪的。   不过沈鸣信奉的是“贫贱不能移”的君子思想。   有些人可能会笑他装逼或者是迂腐,然而人生在世总要有些处世的底线,不然做人和做牲畜又有什么两样呢?   时间太晚,快递公司早就下班了,还得明天再打电话。   沈鸣把香炉放回纸盒,洗漱一番就睡了。   外头不知不觉地下起雨来,若是沈鸣醒来一定会被前街的情景惊骇住。千百条蛇不知从何处慢慢游弋聚拢而来,在雨中形成一条骇人的蛇潮,其中一条慢慢地扭动,逐渐膨胀变化,竟然显出一个少年的形态,他皮肤苍白,眼睛间或闪过一轮异样的红光,嘴里的舌尖分着叉。蛇群拥着蛇怪少年,逐渐滑过街道,最终停在了沈鸣家门前。   端午将近,沈鸣在门上悬挂了菖蒲艾叶以示应节,因着这两层老式小楼年代已久不免闹些蛇虫鼠疫,他前阵子特地买了雄黄兑了淡酒喷洒在房屋内外各处。   蛇群行到门前竟是再不能前。   蛇怪少年拧起眉头不耐烦地咕哝了一声,他这声音古怪极了,好似在说什么鼎。   然而没有人能回应他。   沈鸣陷在怀旧的梦中,前排的女孩悄悄传给他一张字条——沈鸣,我们去看电影吧!   他露出大大的微笑,问:“好啊!我们看什么?”   女孩眯起眼睛露出诡异的笑容,竟然从电视机里爬了出来。   卧槽!午夜凶铃啊!   沈鸣吓得一屁股坐起身,这才发现已经从噩梦中挣脱了出来。他身上犹留有梦中被惊起时的鸡皮疙瘩,脖子也酸,根本就没睡好。   他的卧室在二楼,起床后自然而然地来到床前欣赏花园的美景。一场夜雨,免不了凋落了不少芳菲,沈鸣一边哼哼一边去梳洗。   等他收拾完穿戴妥帖,又是芸芸人海中的一枚英俊小伙。   他下了楼,忽然发现后门的窗玻璃碎了,玻璃渣掉了一地。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不过后院里有一株桃树,也可能是昨天夜里风雨大枝条拍碎了玻璃也有可能,沈鸣这样想到。   他赶紧找来扫帚簸箕收拾好,等回过头又发现昨天摆在纸盒里的香炉也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难不成昨晚上遭贼了?被贼跑进来了?   沈鸣四处查看也没发现丢了什么东西,更没找着什么证据线索。   他这才回到桌边把香炉扶正,忽然发现炉盖底下有些什么东西。   如果他知道自己这一手贱是个什么代价的话,沈鸣是绝不会再去动这玩意一下的。   然而此处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令人心生疑虑惊悚的BGM响起,他下意识地打开了炉盖,让那底下的不知名粉末喷了一脸。   这大约是铜炉中的备着点燃熏香用的香粉,只是沈鸣压根不懂得品香,他只觉迎头被树木草丛的气息迎头笼住了,又混入了一种若隐若现的奇怪而难以言喻的土味和腥臭,仿佛是血的腥甜。   他不敢细究,赶紧合上炉盖,将他装到纸盒里去,并且打定主意一定要赶快联系快递,把这香炉交还给它的主人。   这固然是个不错的决定,前提是如果他还记得的话。   沈鸣匆匆又洗了把脸,然而这香粉的怪异味道仿佛有意在跟他作对,或者是一种心理作用,总觉得仍旧沾染在身上没有消除。但是时间已来不及让他再去洗澡了,他只得继续发扬随遇而安的精神,草草吃了简单的早餐,急急忙忙地赶去上班。   他这一天忙得人仰马翻,简直要了亲命。   卓意创意,即沈鸣的公司刚接到了一个大单子,是与荣华文化传媒签订的一份广告合同,由卓意创意负责的一项电视广告方案,还有荣华传媒自己旗下的一线女星胡旖旎参与。   这样的好事自然是由他们老总亲自拉来的关系,不然哪里轮得到他们这样的小公司。   荣华传媒的负责人先来和他们会面,具体细节还要商谈过后才能定。   这位负责人看着竟是比沈鸣这个才毕业没多久的职场新鲜人还要年轻些,沈鸣着实愣了愣,旋即镇定下来向对方微笑,然而这位名为乔安寺的负责人竟是满脸错愕,甚至连个招呼都不打。   还是沈鸣他老板兼学长张沁平老练,当即笑着打圆场,道:“乔先生,你是第一次见小沈,虽说他做这行的时间不算长,但是才华横溢,一定能把方案做好的。”   乔安寺这才回过神来,对张沁平点点头,说:“相信张总的眼光一定不错。”   他的声音分明透着一种异质感,沈鸣手臂上顿时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然而这种生理上的违和并不能消除为公司发展效忠的沈鸣,他一边赔笑脸,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个乔先生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不像好东西的乔安寺确实提出了很多强人所难不合情理的要求,碍于对方是甲方,已经占据了得天独厚的优势,张沁平一边扯皮一边攀关系,总算是把方案大致确定了下来。   然而,这已经是晚上七点的事了。   沈鸣一边碎碎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千古洗脑段子,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大门。看着桌上的纸盒,他突然意识到难怪这一天他老觉得漏下了什么事没干了。   一连两天,沈鸣都被迫要和乔安寺接触。这对他来说是个难题,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忽然发现以前在三流八卦网站上看到的所谓人和人之间气场不和这样的事,可能是真实存在的!譬如他和乔安寺。   乔安寺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他,眼神中总带着意味深长,要不是沈鸣完全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罹患失忆症,很有可能会误会自己和乔安寺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不过这也可能只是脑补过头,毕竟乔安寺也只是问了他几句,诸如喷了什么香水,或者是家里用了什么熏香之类的三俗问题,算不上是职场性骚扰。   提起熏香,沈鸣简直是一肚子的怨念。   这几天H城的天气简直诡异到了极点,一直是局部地区有雨,偏偏他家就一直是这个局部地区,刮风下雨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没时间配玻璃,雨顺着破窗户全漏到一楼的地板上了,害得他每天起床都要拖地。   那个香炉他也强烈怀疑可能是自己看走了眼,并不是什么名贵古董,老是被风吹的倒在一旁,他每回去扶那香炉总要漏些香粉出来,弄得家里一屋子的怪异气息,说不定等香炉的主人找来,这点粉也给漏完了。   他打定了主意,既然上班忙得没时间,这周末一定要联系快递把这东西给人家送回去。   可是到了周六,X通的电话接线生又跟他说负责他们这一片的快递员前几天出了车祸,现在人手不够没法来回收,已经记录备案了,让他等几天再说。   沈鸣简直无语,对快递行业的混乱已经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好不容易等来了悠闲的周末,沈鸣打算还是先慰劳一下自己的胃,然而骤雨说来就来,等他买完了菜出来,一阵滂沱大雨兜头浇下,伴着电闪雷鸣开始了宣泄。   沈鸣很有些着慌,他根本没带伞,简直如同丧家野狗般一路逃回家。   刚冲到门口,忽然看见自己大门口一个少年站在屋檐底下。   “?”沈鸣,抹了把脸,问:“你怎么了?”   那少年扬起修长的脖子,整个人看来白`皙异常,这种异质感让沈鸣不由想起了乔安寺。   “我,雨太大了,我回不了家。我能进去躲会雨么?”少年问。   沈鸣皱了皱眉头,他其实很不乐意旁人进入自己的家,但是作为一个好人,如果拒绝了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是不是太不尽人意了?   沈鸣犹豫着点了头,转动钥匙打开了大门。   “好吧,请进!”   少爷裂开了嘴,露出了信息的笑容。   “谢谢。”他说。   晦暗的光线没有让沈鸣看见他眼中闪过异样的红色光芒。   一时间,外面雷声大作。   少年忍不住抖了抖,他的样子太过惊慌失措,落到沈鸣眼里却是好笑。   他忍不住去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雨。   “你怕打雷?”   “嗯,有点。”他说着舌头舔了舔上嘴唇。沈鸣自觉仿佛错过了什么应该注意的细节,然而很快少爷就恢复成平静的样子。   沈鸣打量他一番,对方是个很难得的长相出色的美少年,只是他真的住在这附近么?   “我叫沈鸣,你叫什么名字?”   少爷点点头,仿佛乖巧地回答:“我叫尧聿。”   这名字听来少见,沈鸣冥思苦想不知是哪个字,“你姓姚?女兆姚么?玉是哪个?白玉的玉吗?听起来有点像女孩子的名字啊!”   少爷笑了笑,说:“尧舜的尧,武骑聿皇的聿。”   沈鸣仔细想了一番,得亏还有些文化,知道是怎么写的了,不由开玩笑似的夸他道:“好名字!听着就有文化。你家住在附近么?我以前都没见过你。”   外面的雷声渐响,闪电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把沈鸣家当成了活靶子似的追逐过来。少年有些瑟缩,眯了眯眼睛:“我最近才搬来的。”   “难怪了。我说怎么以前没见过。”他看少爷害怕地厉害忍不住安慰道:“你不要怕,现在的屋子都是有避雷针的,就算雷打下来了也会传导到别处去。虽然听起来一个接一个炸,其实不会伤害到我们的,你们学校里自然地理课没教过么?”   外面的雷仿佛特地在打沈鸣的脸,一个接一个地炸响,仿佛就在他们的头顶、近旁,要不是沈鸣去年刚翻修过房子,他这会都要怀疑雷是不是把他的二楼给劈没了。   尧聿已经不是害怕了,他整个人都抖起来。   他趴伏在餐桌上,一下子震翻了纸盒里的香炉,香粉都散了出来。沈鸣这辈子还没见过那次雷打得跟开炮似的,也没见过谁怕打雷吓成这样的。   尧聿显然已经完全吓坏了,他连坐都坐不住了,对着沈鸣求救:   “你,你能不能抱着我?我实在害怕!”   别说尧聿,这会连沈鸣都有点怕了,要不是打电话可能会因为雷击导致触电,他都想给110报警求助了,别把他的房子给劈没了!   他往前走两步,抱住了尧聿,然而尧聿这次弄翻香炉洒出来的香粉太多了些,这强烈的气味除了刺鼻以为,还让他有点恍惚。   他抱着尧聿,却又觉得尧聿实在太冷了,心想原来恐惧到了极点,真的会手脚全身冰冷啊?   灼热。   沈鸣昏昏沉沉地想。   草木把他遮盖了起来,他陷入泥泞的沼泽,不明所以地跟着蛇群蠕动前行。各种花色,各种类型的蛇盘踞在一起扭曲交叠地前进。这原本是令人不寒而栗的画面,沈鸣却觉得无比自然。他似乎忘了自己本该长着手脚,而不是在沼泽里游曳。   它们终于停在一个巨大的铜鼎前,这铜鼎令他惊疑,仿佛在哪儿见过一样,鼎上铭刻的古怪文字闪着奇异的光,好像活物一样,一点点从上面爬下来,逐渐吞食蛇群,他也被这文字吞噬了一般,全身漫过一种异常的痛感,好像在一瞬间长出了许多骨骼,他试着跟着文字所引导的慢慢吟诵,蛇类的嘶嘶声伴着这歌谣一般的声音,渐渐变为了许多人声,男男女女们匍匐在鼎前歌唱神主女娲的功绩,连他也不例外。   渐渐的他发现鼎上的银色虬龙睁开了眼睛,或者说他如今才知道也许那从来就不是虬龙。   那是虬褫!   它蜿蜒而下,身上细小的鳞片在月下闪过熠熠光辉,他终于睁开了眼睛。   是一对闪着红色光芒的竖瞳。   沈鸣忽然意识到这可能是个梦,因为他是个人,根本不该在这蛇类的老巢!   他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雷声已经停了。然而空气里弥漫着一阵浓浓的香气,这香气带上了雨水的氤氲,泥土的腥味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方才那个荒诞恐怖的梦境。   他感觉到一阵冷意从背后传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躺在了地上,可是他只觉身体异常的沉重地仿佛爬不起身来。也许他还在梦里,因为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上竟然覆盖了一层苍白晦暗的皮膜,他强迫自己用手轻轻拨开它,竟是满手的粘泥湿滑。这种触感太令人不快了,以至于他意识到这可能不是梦。   他想起雷鸣时分,他紧抱在怀里的不安少年,不禁挣扎地爬了起来。   等他坐起身时,他这才看到面前惊人的一幕,一条巨大的白蛇慢慢地游走过来,而最令人不可置信的是它竟长着人类的上半身。长相酷似尧聿的青年拨弄着原本摆在桌上的香炉,毫不在意地卷曲起蛇尾靠了过来,一边对他露出诡异的笑靥。   “谢谢你,沈鸣。”   沈鸣尚且被眼前一幕惊骇住了,等回过神来,尧聿几乎已经贴到了他的面前。他几乎是惊骇地要往后退去,但是酸软的四肢却好像在跟他故意作对一样。   他当然很想对这个怪物大喊,比如“滚开!你这个怪物!”之类,所幸沈鸣的理智还没有弃他而去,轻易触怒这个企图不明的怪物只会让事态更糟不是么?   可是蛇怪接下来的举动却把他这最后的故作淡定都击得粉碎。   尧聿状似亲昵地用脸蹭了蹭他的脸颊,甚至于他还伸出自己的舌头舔了沈鸣一下。   过近的距离使得沈鸣看清了原本被忽视的细节,那是一条异乎常人的黑色细长舌头,顶端分叉,冰冷湿滑,或者说尧聿整个“人”都是湿滑的。   沈鸣不想再去追究这些细枝末节,他此刻只想闭起眼睛,可是他又清楚地知道如果即便闭上眼睛也不能逃避自己接下来的厄运,恐怖电影中常常告诉人们,怪物对于人类的处置往往是简单而野蛮的,唯一令沈鸣纠结的是他不知道尧聿是打算咬死他还是用蛇身把自己绞杀。   他当然没有亲自问出口的胆色,以至于令他忽略了另一个可能——有些怪物在特殊的时刻会把人类视作配偶,比如他这个刚替蛇怪挡下了雷劫的恩人。   尧聿尽管刚刚遭受了天劫的惊骇,但是不妨碍他此刻享受平安度过劫数的成果。   他蜕去了旧皮,在这个充满了虬褫鼎异香的环境里成功地成长了,终于不需要再躲在阴暗潮湿的宅子里和蛇群为伍了。他对人世充满向往,譬如此时此地对沈鸣的渴求。   虬褫鼎虽施以助力,不过也有些无伤大雅的坏处,或者对于本性淫靡的蛇类来说,连坏处都谈不上。他只觉自己浑身酥麻,泛起阵阵热意,尤其是脐下三寸的要紧处,简直涨得发疼,他忍不住去蹭沈鸣。   与他来说沈鸣简直就是他今生的贵人,眼看渡劫无望,他竟然答应让自己躲雨,甚而还抱住了自己,这无疑是至上的邀请。尧聿想到此处忍不住扭动身子想卷住沈鸣。   他生来是妖虽然对人间憧憬好奇,到底蒙昧野蛮,更不会听过圣人的箴言有“我之蜜糖,彼之砒霜”一说。   他对沈鸣的亲近喜爱于蛇类而言是再好不过的求欢举动,然而在沈鸣眼中简直如同死亡序曲。   沈鸣自然不知这淫蛇已将自己当作了配偶伴侣,只把他这些黏人举动当作是怪物噬人前的恶意逗弄。   他这时才有些后悔,一来没料到世界上真有蛇怪,二来埋怨自家实在太过冷僻寂静,即便喊破喉咙也未必能求助成功,说不定反倒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他脑子里的念头在短短的时间内简直如同信息爆炸,在胡思乱想的同时,他并没有意识到在尧聿身上起了作用的香气在他身上也起了作用。他四肢瘫软,浑身湿透,然而一种难以言喻的酥痒慢慢从后颈而起,然后蔓延到后背、腰间、胯部、耻骨。   等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的阴`茎竟然不由自主地硬起来之后,仿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听见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响起:“你想干什么?”   尧聿露出一丝笑,倘若他现在的模样还是方才在屋檐下避雨的模样或者还有几分可爱,但是在一个上身为人、下`身为蛇的怪物身上显露便实在不能成为令人放松愉快的事情了。   沈鸣果然闪过几分惊觉,再次试图往后退去。   可是尧聿却再一次缠了上来,他赤`裸的上身贴在沈鸣的身上,除却粘腻以外还十分冰冷,沈鸣的恐惧里夹杂了焦躁和不快,他甚至觉得此刻死了也许反倒是种解脱。   他再次惊呼起来:“走开!你这个怪物!”   这句话果然起到了作用,尧聿的表情在一瞬扭曲起来,复又变得面无表情,他终于开口辩解道:“我不是蛇。我是虬褫。”   可这对于沈鸣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沈鸣来不及吃惊,巨大的恐惧让他忍不住又叫起来:“我管你是什么!走开!快滚!”   但是这些话已经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因为尧聿一下子摄住了他,并且撕开了他凌乱的衬衫。   白`皙的胸膛上是两点浅褐色的凸起,他好奇而爱怜地揉弄了一番之后,再次引起了沈鸣的反抗。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解释,他抬起头用冰冷的竖瞳注视沈鸣,发出了一声介乎于人蛇之间的奇怪嗓音:“安静点。”   沈鸣怔怔地陷入了沉默,他忽然有了一种奇异的漂浮感,仿佛梦中时常出现的,好像被海风吹,被海浪摇,被明月静静地照耀。唯一不同的是他知道自己是醒着的,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尧聿再一次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然而蛇怪好似对于掏心挖肺全然没有兴趣,他只是摩挲抚触,好像充满了好奇。   沈鸣忽然意识到了蛇怪的真正意图。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他好似被这怪物摄住了心神,变得木头人一样不能说话,不能反抗。   他眼睁睁地看着尧聿摆弄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孩子在把玩自己心仪的玩具一样,他被蛇怪剥得精光,甚至被尧聿用那细长的黑色舌头反复舔舐,他甚至还想把舌头伸进自己的嘴里,他终于明白尧聿大概是想跟自己交媾,他拼命地想发出一点声音,拼命地想作出一些自卫抵抗的动作。然而他只能闻到一阵有一阵甜腻袭人的浓香混着泥土腥味钻进自己的鼻腔,他看见那个香炉燃起了香,烟雾缭绕,水汽氤氲,简直快把他的家变成干冰实验室了。   他甚至于不能细想,就感到了身下一凉,蛇怪的手指钻入了他的后`穴。   沈鸣终于明白了那些被人侵犯的女人们是什么样的心理,正如他此时所经历的,他的头脑忽然变得异常的清明,然而清醒根本不能解救自己。   他再一次陷入虬褫鼎的浓香里,然后感觉到自己被蛇怪的阳`具一点点贯穿了。他疼得曲起了脚趾,然而这并不能帮助他消除痛感。   反倒是尧聿的脸上露出了沉迷的表情,他显然喜欢沈鸣的身体。这身体不同于蛇类,温暖而敏感,他抱着沈鸣在地上抽`插,全然没有意识到沈鸣的难受。   他一边用自己粗长的阳`具捣弄沈鸣的后腔,感受对方用湿热的肠道包裹吸`吮自己的感觉,一边用舌尖在对方的身体各处游走,留下湿滑粘腻的痕迹。   他满心满意地插了许久才把那个从未露于人前的部位操开,终于把阳`具完全插进了对方的体内。   沈鸣被这无休无止的活塞运动折磨了半天,他觉得自己犹如一条砧板上的活鱼,被菜刀反复拍打而不死,然而这活受罪的行为突然因为尧聿的彻底插入而缓解,他忽而发现身体密处的某一处生出一种麻痒难耐,这麻痒甚至胜过了原本的涨疼酸楚,让他有一种想再磨蹭几下的想法来。   他脑中天人交战,一边憎恨厌恶蛇怪的行为,一边又想从这折磨中得到一些快感让自己舒服起来,他甚至对有这样想法的自己表示唾弃。   他最后终于说服了自己安享,因为蛇怪的抽`插一直没有停止,于是这麻痒在摩擦之下彻底地变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他觉得自己也许是变成了女人,一阵阵快感从身体不能言说的地方传来,然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没有触碰阴`茎的情况下被插射了。白色的精`液不是喷射出来,而是像失禁一般一点点流出来的,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体验。   尧聿沾了点他的白液含进嘴里,脸色的笑意更甚,越加卖力地操弄起他来。   沈鸣被这平生未知的痛快彻底击倒,以至于他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挣脱了尧聿的精神束缚,他大声的呻吟起来,后`穴仿佛成了另一张嘴巴拼命地蠕动舔咬,彻底成了迎合谄媚的姿态。   他到底是陷在这交媾的快感里了,也不管到底是因为那诡异的香,还是更加诡异骇人的尧聿。尧聿被他这沉迷淫`荡的姿态彻底迷住了,不停地耸动阳`具戳弄他的后腔。他们在湿冷坚硬的地板上交缠,沈鸣几乎带着哭音,他当然不知道自己的样子——他整个人双腿大开跨坐在一条巨大的银白蛇身上,双脚像女人一样勾住了蛇怪的人形的腰身,用后`穴不停地吸咬着蛇怪粗大的阳根,衔着那东西不住的被顶弄耸动。这画面堪比恐怖电影,然而他已经彻底迷失了自己,甚至于连尧聿跟他说的话都没有理解就点了头。   “我还有一根,让我进去吧。”   尧聿伸出舌头舔弄着沈鸣的耳朵,一边把不知何时从身下滑出的另一根粗壮阳`具一点点塞入了沈鸣的蜜`穴。   他终于惊叫起来,却又在蛇妖的抽`插之下变得狂乱淫`荡。   天地间仿佛有一条河,无声地流动,森冷的风吹过好像还有人叹息的声音,沈鸣独自走在荒无人烟的野地里。   他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只是漫无目的地持续地走,然后一片火红的花海逐渐呈现在他面前,远远地望去,好像一片燃烧的火海,他有些犹豫,微微退缩了脚步。   可是又该往哪儿去呢?   沈鸣犹豫着走到河边,黑沉的河水静静地流淌着,沈鸣蹲下`身子好奇地伸出手,忽然听见有人说道:“别动!”   这声音那样耳熟,以至于沈鸣抬头望去时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妈,你在这儿。”   沈妈妈冲他点点头,她独个儿坐在一叶小船上,那小船仿佛纸一样薄,简直就像是漂浮在河面上一样。她也不邀请沈鸣上船,也不询问沈鸣怎么来到这里,甚至她的脸色在这黑暗的环境里也透出一种不详的青白色来。   “阿鸣,这不是你来的地方。回去!”   她说道,声音有些尖厉,面无表情。   沈鸣有些瑟缩,却又忍不住问:“为什么?你为什么在这?”   “没有为什么。”她的终于露出一丝伤心的神色,又坚持道,“听妈的话,快回去!”   沈鸣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一样。   “你和我一起回去好吗?”他试探道。   可是仍然遭到了拒绝。   “不行。”沈妈妈说着,脸色露出焦躁不安地神情,“你这个孩子不要死心眼,你不能在这里!”   可是沈鸣已经不想再听她的这些话了,他恨透了被人留下来的感觉!先是外公、外婆,然后又轮到妈妈,他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离开,然后把他独自留下。   “沈鸣!”   眼看他的脚要踏入河中,沈妈妈惊叫起来,她的脸一下子扭曲起来,露出可怖狰狞的死相。   一只手牢牢地从后方抓住沈鸣的领子,把他一下子拽离了河边。   沈鸣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仰头看来人。   乔安寺一改西装革履的打扮,而是穿了一身黑色的直裾。他冲沈妈妈点点头,说了一句:“上路吧。”   然后一把拉起已经呆滞了的沈鸣,往前就走。   沈鸣忍不住盯着他的脸,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乔先生?”   “嗯。”乔安寺冷漠地扫了他一眼,他一扬袖,不知怎的眼前亮起两排纸灯,白色的灯罩幽幽地浮空旋转,逐渐延伸远方,他抓住沈鸣的胳臂把他往前带。   沈鸣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地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来找我?”   乔安寺微微勾起嘴角:“沈先生,如果你没忘记的话,你还欠着我们公司的企划没做完。”   沈鸣愣了愣,刚想反驳什么,忽然闻道一股浓烈的消毒水气味,不由皱了皱眉头,醒了过来。   他全身瘫软在床铺里,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连眼皮都睁不开。   但是这些并不影响他的听力。   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好像隔着门在争执着什么。   “表哥!你怎么能这样!”   “尧聿。我警告你,这里不是你们上辰。就算是在你们上辰,你谋害恩人天道惩灭,尧家一样保不住你。”   “我哪儿有谋害恩人,小寺哥,你可别冤枉我!啊啊啊啊!全怪那个虬褫鼎,我哪儿忍得住那个,你可不能怪我!别说我就算小寺哥你也不一定顶得住!”   “哼,你可真给你们上辰长脸!你这些话留着说给北五局的人听吧!先不提是哪个白痴把鼎送过来的,我先进去把沈鸣这段时间的记忆抹了。”   “小寺哥!你怎么不听我说话呀,我喜欢沈鸣,你把他的记忆消了,他不记得我了怎么办?”   “呵呵……尧聿,别怪我骂你蠢!沈鸣刚刚都已经到了黄泉边了,如果我去晚一步,这会他大概已经和他妈一起投胎去了。你喜欢他有屁用,这人送来时什么样你没看见?你在他眼里就是个妖魔,怪物,知道么?你醒醒吧!”   门嘎吱一时打开了,沈鸣浑身一僵,刚才两人的对话已经唤起了他的恐怖记忆,而且很明显即便是刚才他以往的梦境大概也不是假的——黄泉原来是一条河呀,他妈原来是要去投胎么?   沈鸣犹如待宰羔羊,等着乔安寺的动作。   乔安寺在他床边顿了顿,叹了口气,说:“我该替尧聿谢谢你,还有对不起。他虽然不该那么对你,但是有些状况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他说罢,见沈鸣仍然不为所动,并不感到失望,又说:“我们不会伤害你,不过这也不是愉快的记忆,你也愿意把这些忘了对吧。”   沈鸣缓缓地点了点头,随后他感到一阵睡意袭来,彻底地陷入了沉睡。   工作真是一件令人又爱又恨的事,尽管最近沈鸣简直累成狗,但是企划非常成功,很快广告也拍成了。一切顺利地匪夷所思。哪怕原本看来有些不近人情的荣华文化方面负责人乔安寺这几天对他也态度亲切,让他很有些受宠若惊。他还特意找张沁平吐槽了几句,张沁平照例敷衍道:“话不是这么说,小乔本来就脾气还好啊,挺好相处的。”   小乔……沈鸣因为这个恶寒的称呼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回到家已经九点半,一个快递包裹静静躺在家门口的台阶上,沈鸣捡起纸盒的一瞬间有些茫然,总觉得好像曾经有过相似的场景。不过这种异常感很快让他抛到了脑后,科学家不是解释过么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有可能是由于脑电波的错乱引起的,何况这一片的快递员向来无良,把包裹乱扔在门口的事以前也不是没有。   他走进屋里,先煮了一碗面,安抚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   前些日子他家这块下了场超级暴雨,连着劈了十几道雷,把他家后院的桃树都给劈折了。树枝敲碎了门上的玻璃,雨都漏进了地板。他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还磕着了脑袋,幸亏他家隔壁的邻居及时发现,把他送进了医院,不然可就危险了!   他吃完面正洗着碗,门口一阵敲门声。   他打开门一看,果然是他的邻居尧聿。   尧聿看着比他年轻,才来H市不久,是某个演艺学校的学生,长得就是明星相,性格也好。最难能可贵的是见义勇为,要不是他,沈鸣的这条小命说不定就交待了。所以看到是他,沈鸣还是挺欢迎的,不过就是一点不太好,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看到尧聿的脸总有种寒毛直竖的错觉。不过也可能是因为尧聿长得太出色了的关系,沈鸣这么想到。   “阿鸣哥,我们老家给我寄了点特产来,我之前看你家灯不亮就想你肯定是又加班了。”尧聿提着一个大篮子热情地对他说,一边熟门熟路地换拖鞋,走了进来。   “啊呀,你也太客气了。”   “哪有啊,街坊邻居嘛。你不嫌我烦就好。”尧聿说着从篮子里掏出两个水蜜桃就到厨房里洗了出来递给他一个,说:“你尝尝,今年新摘的水蜜桃。可甜了。”   沈鸣笑着点点头,接过桃子咬了口。   甜蜜的汁水从他的嘴角顺着腮帮滴了下来。   尧聿眯起了眼睛,他想起当日沈鸣骑坐在他身上扭动时也有过这样欢喜满足的表情。   沈鸣当然没有看到尧聿看着他的眼神,更不会知道对方想着什么。   毕竟一切都安详宁静不是么?   尧聿弯起嘴角,他一点都不着急。   报恩不能急于一时,他要一点一点地蚕食,那才最有意思。   ---------------------------------------------   完   因为健康原因导致这几天这篇更起来充满了波折,好在总算完结了 贫道好开森 谢谢大家的阅读~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om - 手机访问 m.bookben.com - ★★书本网论坛★★.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